优秀的人或许都是如此,即使站在那儿不动,身上也是闪光的。

他又垂眸,发现在深色裤管下还露着一截白色运动袜,把脚踝包裹得很严实。

到底是学医的,每个细节都那么注重。

唐祁镇忍不住羡慕,心底又一阵空落,埋头继续勾线。

第二次是被手机震动铃打断了思路,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并没有动静。

“别看了,是我的。”傅研生居高临下,轻松捕捉到他的一举一动,脱下一只手套,在屏幕上轻巧划过。

“我去上课了,你自便。”

语毕,傅研生已经沿着梯子爬下来了。在上面坐了很久,他腿有些发麻,落地的时候身子微微斜了下。

“学长当心!”唐祁镇下意识想扶他。

没想到手指都没沾边,他就侧身避开了。

“你?”唐祁镇语塞。

“你手上脏。”傅研生嫌弃地皱了下眉,侧过手掌缓缓脱下另只手套。

这这这!唐祁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从小拇指无名指外侧到手腕处全是细碎的铅粉,乌漆麻黑一团。

他无奈笑了声——这些事对他而言早在集训的时候就被迫习惯了。

一手铅灰满地屑,指甲缝里五彩泥,洞洞拖鞋当笔筒,多说就是一把泪。

当美术生真是太难了。

傅研生显然接受不了,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密封袋把手套丢进去,又从侧面取出巴掌大的免洗洗手液,慢悠悠地搓着手指。

“……”

请问您当医生还有洁癖?

唐祁镇也很嫌弃:“你这么爱干净,以后遇上个急救病人一身血怎么办?不治了?”

傅研生没回答,俯身捣鼓起自行车,吧嗒一声解开了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