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对他太坏了吗?他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没有一丁点的留恋吗?所以才会这样决绝的离开,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温热的液体烤灼着他的眼球,强烈的酸意刺激着鼻腔,像是生吞了一管芥末,辛辣的味道充斥着五脏六腑,试图敲碎那名为“冷静”的外壳,痛哭流涕的发泄一场。
可虞冰毕竟是虞冰。
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飞速成长至当下可以独当一面的族长,面具像是被生生焊在了脸上——从外看来,他只仅仅是眼眶发红。
湛明吞了下口水,回忆起游烨说过的话,有些复杂的开口道:“他祝你……一切顺利。”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了。
游烨断的很干净,很果断,刀落下来甚至来不及沾血。
可虞冰却听到了一声脆响,那是一道裂缝,从额前开始,一路蜿蜒而下。他坚不可摧的面具裂开了,起先只是微不可见的一道小缝,可很快随之扩大……他的表情开始崩坏,他的喉咙开始颤抖,翻涌的情绪咆哮着决堤,在面具脱落之前,他狠狠的甩上了门。
与微凉的走廊里不同,屋内充斥着温馨的气息,暖黄的日光灯像一轮小小的太阳,却没有太阳所有的温度——它冰冷又无情的悬在头顶,柔和的光线落下来,俯视着逐渐弯腰的alpha。
虞冰将手臂抵在门板上,一点、一点跪了下去。
像是一场肆虐的暴雪,咆哮的风声席卷了他的头脑,满目苍白之间,只余下彻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