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副导演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迟疑着不敢劝,叫人把马牵开,空出镜头。
马是租来的,虽然受过训练懂得做戏,可也不能一味这么摔。
这些镜头后期还要剪切,梁宵没什么意见,踩着道具的弹簧木板一遍一遍滚着砸在地上,单手撑地护住头颈,翻滚发力,避开弩箭。
毕竟已经有一周没连着拍摄,他的状态保持得再好,镜头感也要重新找。
镜头是最严厉的标准,前后的状态哪怕有细微不同,都会格外明显地暴露出来,叫人产生不自觉的违和感。
这种差异可意会不可言传,梁宵半跪着歇了一阵,撑身站起来,让妆效重新处理补妆扫掉泥土残叶,看了看监视器后靳振波的神色,又走回弹簧板前。
“差不多了吧?”监制都已经看不出什么问题,低声,“这一场太耗体力,再来几镜,主演也不一定能撑得住了。”
靳振波要的就是他撑不住摇摇欲坠的关口,皱紧眉摆摆手,示意再来一次。
梁宵就地侧翻着滚开,避开擦身而过的凌厉弩箭。
“你已经没力气了,但你必须攒出力气。”靳导让人替梁宵补妆,过去给他重新说戏,“你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疲惫,但你的心神也比任何时候都集中,这是你最认真的一次。”
梁宵小口小口补了些水,缓过一阵喘,点点头。
“会有面部特写。”靳振波说,“精气神不能懈,一懈就不对了。”
制片主任招呼着人给梁宵拿椅子,实在忍不住:“什么导演会在连人带马翻过去的时候给面部特写……”
靳导火冒三丈,扔下剧本,撸着袖子去跟制片主任吵架了。
“已经很好了……靳导精益求精。”副导演无奈,苦笑着给梁宵赔礼,“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