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潮顿了一下又说:“对不起。”
他知道当初郑忠霖生病,边随应该很担心。而他那天像掉进了一个噩梦里,因为害怕那个病床上的老人像顾曲玫一样说出变态的话,居然连问候都难以开口,就那么从医院走了。
他事后经常回想起那一天,对自己来说狼狈不堪的那一天。
对于边随来说,未尝不是一样。
其实对方恨自己都很正常。
“他今年去世了。”
顾潮有一瞬的恍神。
“头上老毛病了,上次出血又严重了些,所以救不了了。”
边随语气很平淡:“其实挺好的,他那个岁数注定很难接受些新鲜事情,这两年过的特别开心,去年还去新加坡玩了一阵,和个老太太拍了不少大头贴。”
顾潮喉咙滚了一下:“嗯。”
“不过最后走的时候,骆子骞也在。”
边随说完,偏头看着窗外。
白天的车窗几乎看不见人影,只能在一点玻璃的反光里看见顾潮低着头,眼神里一点轻微的诧异。
两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
边随像是真的有事要办,看了一眼表才说:“得明天了,先休息吧。”然后冲顾潮舔着脸:“咱们住哪儿?”
那一脸人生地不熟,就跟三天前没在这打过比赛一样。
既然是地陪,顾潮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