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差点忘了,还好有十七你提醒,”朱子清有些懊恼,轻咬嘴唇。突然想到什么,朱子清又抬头眼睛发亮的瞅着十七的侧脸,带着期待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恩。”
……
院中没了声响,一时只余梁庭宇一人。两手交放在后脑,梁庭宇仰面躺在软榻上,入眼皆是纷纷杂杂的梧桐花。
要说这梧桐树,花开得既没有多好看,味道也没有多好闻。偏偏每每心烦意乱,看到这树梁庭宇便不自觉感到心绪宁静。
夕阳正下,寂静的院中,光线昏昏暗暗,梁庭宇突然就忆起之前两次与朱子深在院中相遇。
初次相遇之时,自己被抽得卧床,大病刚愈。郁郁葱葱地梧桐树下,看到朱子深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满心都是不耐烦,恨不得将人给轰出院子;
岂知世事难料,朱子深要远去边境,极大可能有去无回。梧桐树上花苞初开,再遇之时,自己竟然满心挂念,因为朱子深的安危借酒消愁。
人生的迹遇真是变化无常!!最初,相看两厌的人,如今却如此让自己牵肠挂肚,梁庭宇微微弯起的眼睛中带着细碎的光。
“殿下!”舍玉入院时,梧桐树下躺着的梁庭宇还在出神,舍玉特意加重脚步声,隔着石桌拱手行礼道。
“恩,”梁庭宇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了一瞬,只片刻便恢复淡定,“十七呢?”
“十七说他去找公主。”
“你在此守夜,不许任何人进来。”梁庭宇缓过神来,打软榻上站起身,对着舍玉淡声吩咐道,自顾往黑暗的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