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为了这个玩意儿,反抗你的亲爹!”祁宏德对着面前的股份转让书瞪得双眼血红,“我是不会签的。”
“我是您唯一的儿子。”祁濯说得坦然,“当年,如果你没有弄死我妈肚子里那个小的,说不准今天事情还会不一样,但现在,您的所有死不带去的东西,或早或晚都会成为我的。”
“您老了,也该让出来了。”他盯着祁宏德,面不改色。
“从小到大,您只想掌控别人的人生,我妈被您逼死了,您又想让我按照您的安排走,这多不公平。”
“那是因为你是我儿子!”祁宏德说完,又开始猛烈地咳嗽,他的目光像地窖里的蛇,阴森森黏在郁子尧身上,似乎将儿子如今的反骨全部赖在身侧的郁子尧身上。
“我是您儿子,我妈也是您的妻子。”祁濯不紧不慢点了头,侧了一子横在祁宏德与郁子尧之间,“可首先我们是人,独立的人。”
郁子尧看着父子俩的争吵有些茫然,他的手被祁濯握在掌心里,传递过来的暖意让他觉得很安全,即便是面前这个老头狰狞的表情和他阴戾的眼神,也很难让他觉得不适。
他几乎要忘了那种耳边嗡鸣的感觉。
甄萍说他变了很多,不再像原先那样如炸弹般一点就炸。
“您从小教训我过我无数回,今天就让我反过来告诉您一个道理。”祁濯见父亲不签,倒也没有动气,他将文件收起来递回到李达手里,“这世上不能什么都随了您的意,如今,有些东西不是您决定给不给,而是我决定拿不拿。”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拽着郁子尧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