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尧自己骂自己也毫不留情,一甩头就把那点异样抛之脑后。
出了这个公寓,要电脑有电脑,要网线有网线。他只要作到让祁濯意识到,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他都已经想好了,祁濯动起怒来,把钱往他脸上这么一甩,他立刻捡起来走人,什么练习生,什么出道,都见鬼去吧。
要说郁子尧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莫过于大半夜在公寓里面嚎着唱歌,还让祁濯听见了。他当时做出这个举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祁濯拔了他那屋的网线。
逃学回来的第三天,刚好遇到忙完抽空回家的祁濯。
“我记得你们今天一模?”
“您贵人多忘事,早就考完了。”郁子尧脸不红心不跳撒谎,一双因为通宵打游戏而充血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祁濯没有当场揭穿他,嗯了一声走出房间。下一秒,郁子尧正打着的游戏画面直接卡住,再就没连上网过,气得他当场摔了鼠标。
当晚祁濯进了主卧休息,郁子尧抱了吉他就一通乱唱,从英语歌串到中文歌,从苦情串到神曲,想到哪唱哪,就为了发泄心里面的情绪。
郁子尧知道自己这种心理状态不太对劲,仿佛体内一直关着一条恶犬,随时随地撞着他脆弱的神经,理智和焦躁感厮杀,挣得头破血流混沌不堪。这种情况在郁建安去世之后出现的频率更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他弄不明白,他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