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青年在一瞬间想过“是为了在黑暗中有个标记”,想过“可能能量液通电后本来就会发光”,也想过“或许有什么特殊意义”。但到头来,这都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所以他决定直接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贺琅也不是真的要追究这玩意儿为什么要发光,他飘在冰冷的地下河水中,上下打量了一下玻璃水箱,然后往两端都指了指道:两头都有线,如果下面的是原本用来固定这个水箱位置的绳索,那上面那个类似电线的东西,一定通向另一个出口——而且应该就是江北的人用来进出的地方。
宋霖也朝电线的去向望去:这电线……是顺流而来的。
你该不会想沿着电线去找出口吧?贺琅冷哼一声:这距离还不知道有多远,你可别又作死。
你想多了。宋霖回了一句,然后朝流霞真人的方向靠近。也不知青年和真人是怎么用几个简单的手势沟通的,总之,真人掏出了两支毛笔,一支递给宋霖,一支自己抓着。
这两支毛笔,就是上次在极深地下实验室里用的那两支。
拿着毛笔的两人不用开口说话,就默契地从同一个地点出发,一边轻轻挥舞着毛笔,一边面对着玻璃水箱朝不同的方向绕行。
所谓施法,实际上是用魔力来填出笔画,有没有墨迹出现反而是其次。因此即便在水中,他们的施法也顺利地开始了。贺琅跟宋霖距离得太近了,只能一直跟在他后边,还要小心地不影响到两个人的路径
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擦肩而过,然后再次汇合。
宋霖掏出万魂幡,黑色的锦旗在水里飘摇了一会儿,好似有几缕黑烟散在玻璃水箱周围的河水里,转瞬即逝。
贺琅其实开着感知,他忽然察觉什么能量在水里波动了一下,但想仔细感受时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跟刚才只是瞬间产生了幻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