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琅和其他人一样,趴在草丛和灌木之间,一把机枪对准了山下的驻地。从天还没亮开始,他们已经在这里趴了超过七小时,没有进食,也几乎没喝水。贺琅甚至被毒蚊虫叮咬了一下,导致小腿又胀又痛。

但要他继续等,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镇定应对任何艰苦作战,是这些作战队员的最大特点之一。

贺琅盯着山下,小腿麻痛得恨不能赶紧起来抻一抻,他也没有一丝不耐烦。他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作战,但还也算不上经验丰富。绑架无国界组织的志愿者,是对整个国际社会的示威,这个恐怖组织这样有恃无恐,只怕是穷凶极恶。

贺琅甚至明白,这场作战很可能造成部分人质的死伤。而且如果他们突击的速度不够快,恐怖分子甚至有可能把人质当做肉盾。一旦作战队伍因为人质的安危而迟疑,崇山峻岭的,这些恐怖分子就很有可能逃出生天。

“有动静!有人出来了!”

耳机里忽然传来队友压低的声音,众人精神一振,均看向了山下驻地的门口方向。一开始还只是树木之间有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后来这几个人又往外走了一些,身形就陡然清晰起来。

“四男一女,他们出来干什么?”前方观测的队友在队频里低声“直播”,“那个女的看起来不像是他们的一员……可能是人质!”

此话一出,所有作战队员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贺琅透过瞄准镜,找到了那四男一女。四个大男人都穿着迷彩或深色的作战服,有两个还各自背着一杆枪,别的武器携带情况不明。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孩走在他们前面,双手背在身后,半垂着头。她走得跌跌撞撞的,推搡一下走几步。后面的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又有点觉得好玩,每推那女孩一把就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