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手砸着水泥地,重响一声,又余震着发出嗡嗡声,像乱了的心跳。
“林趯,别这样。”
“不是我别这样。应该是你别这样。”林趯捧着宁非漆黑的一双手,给他又是擦又是抹,说话时声音打着颤,“这双手原本是要弹钢琴的,不该弄的这么脏。”
“林趯,你不明白。”
“你说我不明白,说我不懂。那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到底哪里不明白了,哪里不懂了。可是别这样,别让这双手拿扳手,拿钳子,别弄脏这双手。你看,擦不干净了。啊,真是,为什么擦不干净了?”
林趯揪起自己的衣服下摆,包住宁非的这双手使劲儿的擦,“不能弄脏的,还得弹琴。”
“林趯,无所谓了。这双手早就脏了。”宁非说完这一句后,林趯的动作顿住了,“所以,我早就放弃了。”
被弄的乌黑的手心突然露出了原本的肤色,宁非觉得手心里一凉,是低着头的林趯哭了,眼泪刚好落在他掌心。
“你打电话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用吗?”
“我不知道。”江泽停下了摇晃雪克壶的动作,倒出一杯颜色好看的鸡尾酒给水鑫。水鑫叹口气接过,“那你还执意打给他干嘛?嫌宁非对我们生的气还不够?”
“我只知道,要是他过来,宁非说不定也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