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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封还在路上的录取通知书,或许我可以先到桐城落脚,从桐城去往齐州的交通方式会更多一些。

我没告诉我爸,自己买了去桐城的车票,在邮局门口蹲点,拦住了要往我家送通知书的小哥,先一步劫走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带着我所有的零钱,和几件衣服,坐上了夜色之下开往桐城的绿皮车。

下了车更是一刻不敢耽误,直接去学校办理了入学手续。

这样一来,等我爸追过来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除了给我交学费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大学第一年的课程很杂,但是奖学金丰厚,说起来我念书时候的国奖就是八千,等我当教授的时候还是那些钱,任凭物价长得飞快,它也岿然不动。

那时候我们连自己专业是干什么的,毕业以后能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为了那八千块的奖学金,没有人不再拼命努力,我当然也想要,这些钱不仅够我在桐城活上两年,还足以支撑我来回往返齐州的车费。

后来,我确实以全系第一的名头拿到了这份钱,但是那一年里,我完全没有探寻到宋嘉遥的任何消息。

而宋嘉遥对我这边倒是了如指掌。

其实左柏川这个名字,在我真有点成就之前就很出名了,当然,各种方面的不是什么好名。

最开始是因为刚入学的时候,被我爸拿着扫帚杆子追得满学校跑,我穿着拖鞋,嘴里还有没漱掉的牙膏沫子,极其狼狈地从寝室楼冲出来。

我爸就在后面追我,那奔跑的速度和形态一点也不像一个中年人。

那次也是够疯狂的,我为了甩掉他抢了一个女孩子的自行车骑,从学校挖的人工湖边上绕过去的时候,却没想到我爸为了追上我直接从湖里游过来堵我,这不就是欺负我不会游泳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