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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是准备开门见山地说的,毕竟就算时间合适,耽误人家休息也不好,没想到他却比我先开了口,还有点急。

“是宋嘉遥先生的家属吧?”

“对,我是……他儿子。”

“早就想和你说一说病人的情况了,他一直说你忙,没空过来,我一想你是外科的,也确实忙。”

他话一出口,我的心里的懊恼就愈发明显了。

那么蹩脚的演技,怎么可能让人发现不了呢?

“他从来和我没说过这些。”我十分沮丧地说,“我也是昨天才发现他状态很不好的。”

“他很抗拒。”

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窘迫,陈大夫的声音突然就放温柔了一些,但还是掩盖不住那一丝急躁。

“宋先生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心气蛮高的人吧,能感觉的到。”他倒了杯温水给我,引得我到会客区坐下,“所以才会难以接受,被冠上了痴呆这样一个病名,但你一定要让他认识到,他只是生病了,病种没有高低,这个病也并不丢人。”

“而且说的,不怎么中听一点,这个病如果护理好了,和自然去世的寿命其实没有差很多,但是他现在心理上很抗拒我们,对我们工作的展开也很不利。”

“我明白。”

“所以现在……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措施,就是如果有条件的话,尽量让亲近的人陪着,面对亲人,敞开心扉可能会更容易一点。”

我说不出话。

消毒水的味道,不管闻得再多,还是会有些刺鼻。

觉察起来,我早就从陈医生的办公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