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真醒了。”他对我笑,笑得阴森森地露出雪白的牙齿:“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我被他问迷糊了,我连我现在是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都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早上晚上,我都不清楚。
但是很快记忆的片段就如同风暴涌入脑海,我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慢脑子就已经全部是洛予辰或咬牙切齿,或孤高冷淡,或言笑晏晏,或伤心欲绝的样子。
“洛予辰……”
方写忆明显地脸色黑了一层,他说:“你没救了,你才醒来第一个记得的怎么还是那个人!”
“我……我还活着……”我突然有了自觉,突然想起来发生的一切,冰凉的水的触感,是我自己拿刀划向自己手腕之后唯一的感觉,抑或是我最后从水里捞起来洛予辰时那种刺骨的触感。
我试着抬起手臂,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异常僵硬,但还是勉强动了,身体动起来也还有些费力,但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血有肉,试了试,带着温度,能摸到东西。
我真的还活着?
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原来没有的。
我看着它,发愣。
“对。不过我有刀,你要不要再死一次看看?”方写忆一贯冷酷,惯于落井下石。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明白过来,但是不想再死了,于是摇摇头。
我应该是死了,而且不走运的话连魂魄也该被打散了。怎么突然变成了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躺在床上?
我做梦呢?难不成之前发生的事情,全是一场噩梦?
如果是噩梦,也太过真切了一点。
如果是噩梦,手腕上难看的疤痕又是什么。
那样真切的拥抱和痛苦,心疼和疯狂,那四个月的时光,每天珍贵得让人痛心的点点滴滴。怎么可能是我凭空臆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