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翕动了嘴唇,最终低头不语。我又有什么资格选择呢?在那一时刻,我似乎能听到他心里这样低语。
“……美人。”我淡淡道,无比残忍。
怀里的男人抖了一下,满眼苍凉。
他自己把自己陷入了一个残忍的问题。我答江山,他受伤;我答美人,他以为我说的不是他。
而我只是选择伤害他的轻重而已。
他就是这样,自虐着来证明我心里有他,然后被伤得透顶。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迷恋,却又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从来不去想想我如果当真不爱他,为何只有他一个床伴,如何还能怜惜地抚上他布满疤痕的脸。
其实我一直有探子安插在堂兄带去的队人马中,发回来的消息让我以为我在看一出一波三折的戏。那男宠怀的孩子不是堂兄的,背叛终于激怒了堂兄,准备南下踏平华都。
我大笑,原来上天都在帮助我。本来以为要怂恿堂兄攻下他爱人的国家会比登天还难,没想到当初我随意给了那男宠的一把草药,竟然成就了我的计划。
对,我可以说是颇有心机,但是我不会打仗。打仗是靠天分的,有些乡野匹夫一辈子大字不识一个照样能打下一片江山,堂兄就更是天才,而我深知我这方面不行。
我既然不行,当然是堂兄帮我打。
我坐在后方,无忧无虑。
其实也不是无忧无虑,原先父王的遗臣里居然有一个为了自保而讨好我,竟然说要把女儿嫁给我的影。
我寻思难道我对影真的好到能让旁人看出来他在我心里有位置?
不尽然,只不过他是我最贴身的侍卫。
那大臣脑满肠肥,印象中女儿倒确实有几分姿色。
毕竟不好明里干涉,我想去找影让他亲自回绝,却未曾想他在庭院中与一女子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