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吗?”宇文靖的眼睛光芒闪烁。真的还有希望?
封非微微笑着,紧握他的双手。
“可是,往返那里要大约六日的行程……”
“六日这边撑得下去。”封非道,“我只能相信你。还有,带着孩子,到那把它托付给可靠人家。战场凶险,刀箭无眼,千万莫要误伤。”
宇文靖接过孩子,孩子非常懂事一般地安睡着,不吵不闹。
“路上千万小心。”封非的眼睛如夜下的湖水般沉静,小心翼翼地把宇文靖如珍宝般搂到胸前。
宇文靖闭上眼睛。
炙热的吻没有落到唇上,却是前额。而宇文靖突然有了一股落泪的冲动。
突然在脑海中闪过的一个词,叫做“生离死别”。
太不吉利。宇文靖摇摇头。不会那样的,因为封非的笑容没有一丝犹疑和哀愁。他一定是笃定的,不似在他送他离开北漠那晚一般,仿佛势必天人永隔。
他上马,绝尘而去,频频回首,那人修身而立,对他遥遥微笑。
几乎是死命地赶,甚至有时顾不上孩子饥饿的啼哭,宇文靖只用了两日半,就回到了小院。
已经进入深秋,落叶遍地。却没有深秋的凄凉。
大概是因为那天,阳光格外耀目温暖。
宇文靖把孩子放置在床上,就立刻感到榕树脚下,扒开枯叶,奋力地挖着。
很快,一只很大的青铜箱子显露出来,宇文靖抹了一把汗,笑了。
他想那里面应该是一道手谕,或者是一块令牌,无论如何也用不了那么大的箱子。封非也真是的。
他抬起了盖子。
那天的阳光过于耀眼,所以才会眩晕,才会让人苍白,才会让人泪流满面。
宇文靖无力地,呆坐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