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火车上,哥哥仍旧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昏昏沈沈。
下了火车,出了车站,前一秒他还拉着我的手,後一秒,突然跪倒在地上,我才发现了异状。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他强撑着摇了摇头。他的身体滚烫,我怪自己,握在手心里温度一直过高,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哥哥没有说哪里难受,只说头有些昏。我把他背回家里,之後连续几天,哥哥都高烧不退。
我当然挨骂,哥哥跟我出去然後又病了,挨孟阿姨骂是肯定的。
但这并不是後来那场大闹剧的导火索。
哥哥卧病在床,前三天都是我在照顾他吃饭洗澡。但是第四天,我开学了。某个下午,孟阿姨殷勤地去给病中的哥哥擦拭身体,愕然发现了他身上残留的各种痕迹。
“小远,你身上──”
战争引爆了。
斑驳的吻痕,捆绑的淤青,各种不太应该存在於十五岁少年身体上的痕迹应有尽有。
於是,根本还没认全新同学和新老师的我,就被脸色铁青的爸爸和青面獠牙的孟阿姨气势汹汹冲进班级直接给领回家了。
“祁衍!你今天老实给我交代清楚,你……你哥哥身上那些伤,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在客厅里站着,抓抓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我爸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