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会站在南哥他们身边,谈天,冷笑。
甚至於有一次,哥哥身体不舒服,孟阿姨来接,在校门口遇到了其他学生家长。那些人从背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晚回家之後,她一直哭着问我爸要说法,那一天我终於也看到哥哥缩在房间的一角,在孟阿姨歇斯底里的哭叫中,抱着膝偷偷地落泪。
可是那晚入睡的时候,哥哥还是偷偷牵了我的手,仿佛只有轻轻握住我的手,他才能够入睡。
为什麽还要这麽温柔?
他不恨我麽──怎麽可能?
我不懂。
如果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因为别人的错误突然被诬陷变成了千古罪人,被朋友们讨厌和欺负,我会不恨麽?我会恨死那个陷害我的人的。
可是哥哥为什麽还不恨我?
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一步一步堕向深渊。哥哥站在边缘,试图将我拉向光明,可我却用更强大的力量,将他扯向无边的黑暗。
我有不忍心,我曾想放手,可是他却抓着我,死活不肯松掉。
於是我只能拖着他下坠再下坠,直到我的心完全被染黑了。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哥哥已经和我一样过着半逃学的生活,就连跟南哥去打架,哥哥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