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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思念, 会在孩子们去上学的午后,他一个人在客厅里发呆的时候,尤其地偷偷蔓延、无孔不入。

会牵动着心口,带着整个胸腔一起疼痛。

每到那个时候,程彻则会蜷缩在沙发上,微微笑。

他把那种疼痛当做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自己迟钝、后知后觉的惩罚。

家里空荡荡的时候,一楼的客厅会显得更外地大。欧式的极简家具装潢,典型赵清嶺式的含蓄低调优雅。

地毯是雪白的,光着脚踩上去时,毛茸茸的很舒服。

程彻有的时候,在阳光下抱着膝发着呆,会想起第一次进这间房子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他,又土又傻。

第一次,算是被赵清嶺骗回来的。

晚餐被灌了点葡萄酒,晕晕乎乎,只隐约想着这房子好大好漂亮,然后就被人揽着后背推进了玄关。

玄关点亮了灯,扑面而来是木质的香。他当时是真的头昏,人家帮他脱了鞋袜他都不知道,只记得第一次踏上那地毯一瞬间的震撼皮毛,雪白、棉花团一般,踩起来柔软极了。

像是踩在云朵里。

而现在,踩着同样的地毯,程彻像幽灵一样飘过客厅。

靠着落地窗是一架漂亮的黑色三角钢琴。

赵清嶺会弹钢琴,且弹得很好。还记得高中某年的新年音乐会他曾经上过一次台。程彻当时他在台下,一直远远地看着他,那首曲子他听得入迷、又有些微微酸涩。

“叮——”

手指戳了一下琴键,发出低低的声音。

程彻的手修长,以至于很多人都说他这种手指适合学琴,可以他小时候的家境,显然没有那样的机会。

他又想起某个场景,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是暧昧最浓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