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看这些没用的书?有空为什么不去多做些题?待会儿家庭教师要来了,老师说你最近上课没用以前认真,你得注意。】
【你要搞清楚,只有够优秀才够资格做我们家的孩子,不然爸妈不如多养几条狗了?起码狗狗不像你那么麻烦还很可爱吧。】
【你能不能别和那些穷人家的、成绩不好的孩子交朋友?那种人将来跟你能是一个世界的吗?】
【都是因为你不够好,都是因为你不够努力,你爸爸才会在外面跟别人生儿子。都是你的错!】
“这些都还是他可以复述给我听的,”齐危说,“据说还有很多刺耳、伤心的话,他连重述一遍的勇气都没有。”
程彻:“后来呢?后来她怎么样了?”
“后来,好在他还有点脑子。戴着优秀的面具念完了高中后,以优异的成绩得到了国外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从家里‘骗走’了一大笔丰厚的留学经费。”
“然后,拿着那些钱,果断挣脱牢笼奔向自由,可喜可贺。”
“当然,他最后还是去那所大学念书了,而且顺利念完了大学,可在大学期间再也不搭理父母的管教,一次也没有再回去那个家。他的父母哭过、闹过、医院上吊、道德绑架各种办□□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终不搭理。”
“后来,父母消停了,不再太敢管他了,他终于在一定程度上真正地获得了自由。”
可是,却又开始画地为牢。
一直在自己折腾自己,那么多年,拼命努力又绝望地一直在试图寻找一个人,一个愿意接受他最糟糕、最作、最一塌糊涂的负面情绪,然后依旧肯爱他、不会离开他的人。
因为那样的爱,他从来、从来都没能得到过。
时隔多年,心里面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是一直在痛苦、一直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