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婉清见她如此,眸光微冷,半点同情也无。

她还记得这个女人一开始想把自己女儿扔到乞丐窝,只觉盛翊臻死到临头仍在自欺欺人。

牧婉清勾唇冷笑,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牧家何时毁你?要杀你的人不是我,一直都是赵承平。”

“不可能,老爷若要杀我,又怎么可能不顾你的反对,背着有可能被你发现的危险,还是要和我在一块,十几年来待我如宝如珠,与我恩爱如神仙美眷。”

盛翊臻却是不信,她边笑边落泪,边笑边摇头,面上的伤疤因她过大的表情而渗出几抹猩红血丝,看起来瘆人又恐怖。

昔日举手投足令人骨软筋酥的娇艳妩媚已不复见,如今更似个容貌被毁的乡野泼妇。

盛欢起身,迤迤然的走到盛翊臻面前,垂下眼帘静默的看着她。

她虽觉盛翊臻容颜尽毁有些可怜,却也还记得盛父在牢里说过的话。

──让她自生自灭,长大也只能当乞丐。

更记得今生自己初入京时,盛翊臻暗讽她从小没娘教养的羞辱。

“‘姑母’可还记得,当初我就算嫁入宁家,也只能为人妾室,你却觉得我给人当个妾都不配。”盛欢道,“入京不过几天,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媒婆上门,欲要帮我谈亲?”

盛翊臻闻声望去,泪眼蒙眬的看着眼前衣着华贵,姿容倾城的少女。

少女白嫩如玉的瓜子脸扬着一抹浅笑,一身大红刻丝金枝绿叶百花综裙,衬得她肌肤更为白皙通透,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凌虚髻,髻旁插玉簪,髻前插着串珠与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