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不喝药?”她道, “快回榻上坐好。”
凌容与整束腰的手一顿, 沉入墨的黑眸浮起几许笑意,人还来不及回榻,盛欢已经走过来,将他按回榻上坐好。
他看着她按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喉结轻滚,嘴角两旁的梨涡加深。
凌容与慵懒地半倚于榻, 低哑的嗓音尽是温柔与愉悦, “孤见你更衣迟迟未回, 有点担心,想去找你。”
他担心裴皇后跟盛欢说了什么, 惹得她伤心难过。
裴皇后是凌容与的亲生母亲,他活了两世, 又岂会不知裴皇后在他昏迷不醒期间, 屏退左右与盛欢单独谈话是为了什么。
虽然大婚之前他已明确的告诉过裴皇后,他身边除了盛欢一个不会再有他人。
可当初裴皇后听了,却也只是眉眼温柔的笑着说:“太子现在喜欢盛欢喜欢得紧, 自然是这么想,可再过几年,怕就不是这般了,到时要是纳了侧妃,母后可要笑话你了。”
裴皇后会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当初景成帝不择手段拆散姻缘,丝毫不怕得罪裴国公与牧大将军。
不顾她与当初的青梅竹马,如今的牧相牧逸春,两人从小情投意合,两家不日就要定下亲事,硬是强娶她当继后时,也曾许诺过往后身边除了她,再不会有旁人。
只是后来呢?虽然景成帝的后宫比起历代皇帝是少了许多,可还不是又多了个沈贵妃和陈嫔。
所以啊,在裴皇后心中,帝王宠独皇后一人,后宫永不纳妃嫔,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自然不会将儿子这般发言放在心上,再一次傻傻的信以为真。
男人的心总会变,只是时间的长与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