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屿只抿着唇不出声，即便他可以忍痛尊重许攸的选择，但却绝不能想顾闻景这样神色坦然地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

沈寂深深望了许攸一眼，随即垂下眸，好像再多看一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

“攸攸，你回大陆吧……”他咬了咬牙，“跟厉盛弘一起，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

孟屿终于开了口，一字字，清晰又沉重，“不会让你为难，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永远不再出现。”

许攸倏然看过去，对上那双泛着淡蓝光芒的冰冷眸子，只眨眼间，那冰霜似的眸子里像是春雪初融，泛起了水光。

许攸看着他，挪不开目光，想说什么，张张嘴，却发现喉头发紧，居然说不出话了。

肩上一沉，厉盛弘握住了她的肩头，温热厚重的感觉传递了过来，让她觉得踏实而安心。

厉盛弘的模样始终是十五六清爽少年貌，看似没有变化，但这一年，他在魔气充裕的地方生存，实力大幅增长，已经完全可以守护许攸一生了。

“姐姐，”他声音清脆，与对面三人比起来，显得鲜活无比，“为了你身体好，我们还是去大陆吧？哥哥们也算是万人之上了，断不会食言。而且……”他顿了顿，威胁性地扫了对面三人一眼，“即便食言，他们三人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还未经历过与挚爱生离死别的痛，满身锋芒棱角尚未被磨平。

而对面三人，经历过心如死灰，只奢求许攸能一世安好。即便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她能快乐也够了。

许攸看看三人的神色，又回头看看厉盛弘，犹豫道：“那……我们回大陆？”

厉盛弘弯着眼笑，用力点了点头，“好，我听姐姐的。”

厉盛弘刚说完，空中骤然响起了一阵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