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苦了叶锦鸿,听了一整晚的蚊虫催命曲,再加上夏夜闷热,那套秋衣穿在身上就像捂着热水袋似的,汗水流个不停。
脱掉吧,蚊子就来咬了;不脱,又热得要死。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为难过。
生生熬了大半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里都在打蚊子呢。
苏婉容睡的那张大床上铺了凉席,每晚睡觉前,丫头们就会用打湿的帕子把席子擦一遍,躺上去凉快极了。
她睡在锦帐里,外面的蚊子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睡得又香又软,和矮榻上翻来覆去的叶锦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次日清早,苏婉容醒来,伸了个懒腰,头脑清醒,身体舒泰。
反观叶锦鸿,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了矮榻,眼底又挂上了两道青黑。
“我终于想明白了。”他说。
苏婉容低头找鞋子穿,随口问:“想明白什么了?”
鞋子放得有点远,叶锦鸿不由自主地弯腰帮她拿过来,然后摆到她的脚边:“你不就是在怪我昨天出门没买礼物给你么?”
他睡不着的前半夜,尽在思考这事了,可算被他给悟了出来。
果然,女人都是小心眼,太记仇了。
“我还买了几样便宜的小东西,怕你看不上,所以不敢拿进来。”叶锦鸿压根不提自己之前是舍不得,满脸装模作样,“等下我叫平安送进来给你。下回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跟我说,我出去帮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