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发出一声嗤笑, 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嘲讽和幸灾乐祸,似乎从刚刚坦白想称帝真实目的后, 她就不再伪装自己。
“恶毒?论恶毒我哪里比得上陛下, 陷害兄长、弑父上位、害死发妻,跟殿下比起来,我还差得远。”
南若目光微变, 害死发妻……
“太子还不知道吧。”郑皇后冷冷道,“你母后——”
“闭嘴!”永昭帝盛怒,不顾腿伤站起来指着她,“你究竟要污蔑多少人才罢休,竟连先皇后都牵扯进来,太子,难道你就看着她攀扯你母后!”
太子摩挲着手中的琥珀珠,开口:“孤知道。”
郑皇后与永昭帝话音戛然而止。
太子神色平静:“母后临去之前便告诉了孤,她早就察觉自己的病有异,也查出是父皇在她的药里多添了一味,父皇这些年对孤忽冷忽热,不正是怀疑孤知晓真相,怕孤心怀怨恨么。”
可他同时也怀疑荣王不是亲生,再不甘心也只能让他这个确定是亲子的太子坐得稳稳当当。
“荒唐!”永昭帝喝道,“你母后的病有脉案在册,吃了什么药皆有记录,你大可以找太医来对峙,朕知晓你母后对朕有怨,怨朕当年执意要封郑氏为皇贵妃,却不想她竟怨朕至此,对你说下这般谎话……”
“噗嗤——”
郑皇后突然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全无礼仪可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夏侯俨啊夏侯俨,你果然一如既往的无耻!永远都是旁人的错,你没有错,往死人身上泼脏水你都做得出来,真叫人恶心!”
“郑氏!”永昭帝怒到了极点,到底是在位多年的皇帝,一身气势骇人。
宫人们趴跪在地恨不能将自己埋入土里,诸官纷纷垂下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