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甲方爸爸不满意,不耐道:“眼睛也抬起来,看着孤。”
看看看。
南若依言看他。
太子还没有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调整镜筒,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最后定格在双眼上。
眼如杏核,大而圆,对男子来说过于秀丽,细看眼角有些微微下垂,眸色浅淡,显得温柔而包容。
倒是无辜的很。
太子挑了下眉。
“早上去了容相府,容相可好?”他道。
南若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的行程,道:“臣未见到容相本人,只是随其他人一道进灵堂吊唁了一番,傅兄与谢兄也在。”
他有证人,可没说谎。
太子隔着镜片和他对视,放大的杏眼依他吩咐不躲不闪看过来,眸光清正,他动了动手指,整张脸纳入视野,越发显得无辜纯稚。
多像。
和继后一样。
一样令人……厌恶。
“大胆——”徒然变脸,双手背后,目光如利剑般刺过来,冷冷道,“竟敢直视太子,胆子不小。”
南若低头请罪:“臣不敢。”
心里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小孩震了一下。
脑子里闪过早上傅卓三人淡定闲谈的画面,立时将自己年长者的那点傲气收了起来。
这不是现代,古代的十八和现代的十八不是一个概念。
某些事情上,他们比他更成熟。
但怎么突然就翻脸了,他什么也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