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阵痛期太久,章佳氏在这儿守了两个时辰,仍旧不见动静,稳婆估摸着可能得到后半夜,章佳氏实在熬不住,便先回房去了。
钰娴听闻此事,本想去瞧瞧,可嬷嬷担心夫人见了那情形受不住惊吓,于腹中胎儿不利,便劝她莫要过去,只在屋里等消息即可。
东珊亦有耳闻,她和钰娴交好,跟怡珍没什么往来,也就没过去凑热闹。
府中那么多儿媳妻妾皆生过孩子,章佳氏经历得太多,也就没什么触动,睡至四更天才起身。
彼时羊水已破,稳婆已然开始接生,章佳氏尚未进门,就听到呼啸的晨风间传来哀哭声和稳婆的鼓劲儿声。
傅谦在当夜值,尚未归来,怡珍瞧不见他,心里没个着落,越发慌张,难以忍受的痛楚令她一度认为自己快要断气儿。
她身子瘦弱,平日里不爱走动,时常呆在屋里,生孩子也就格外艰难,且又是头一胎,没个经验,稳婆教她如何使力,她听得懂,却始终做不对。
眼瞅着已然能瞧见孩子的头发,然而小脑袋就是卡在那儿出不来,急得稳婆直冒汗,再次鼓舞,“还请姨娘您再加把劲儿,孩儿若是卡太久极有可能窒息,您再用点儿力准能出来!”
怡珍闻言心顿慌,生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这一年来的隐忍煎熬便全白费了!
当她卯足了劲儿,再次使力时,屋内终于响起了孩子那响亮清脆的啼哭声!那一刻,怡珍满头大汗,青丝尽湿,已然累得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白得像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