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我出去,我再没看她,头也不回上了车,很快发动开走了。
她不快乐,我负了她,误了她。这个认识快把我逼疯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看着扶方向盘的手,那里的结婚戒指提醒我,我是个可悲的已婚男人,我有一个对我无可挑剔的妻子。
唐凌林一向敏锐,察觉了我的沉默和焦灼。她很认真和我交谈,不过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疲惫地说:“我们改天再谈吧,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终于,温婉了六年多的她发怒了:“没想到一回来你就开始发作了,我们六年的婚姻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吗?我所有的努力,你都完全漠视吗?”
我无言以对,只能说:“对不起。”
“我要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对不起,就是决心要对不起她了,好吧,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
我本来毫无打算,可是听了这话,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滋生了:“凌林,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你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们都还算年轻,现在重新开始,也许对彼此都好一些……”
她摔了一只花瓶,打断了我的话:“你休想,项新阳。请你扪心自问,你讲的话对得起谁。你把我们的婚姻当什么了?就是权宜之计吗?我付出六年的忍耐换不来你一点感觉吗?”
果然,六年,她也只是在忍耐我,可怜的凌林,我的确也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她。也许结束是最好的选择吧。我并不回应她的发怒,我想她有权利发火,而她也只是摔门一走了之。
在报纸上看到一张不起眼的车祸现场照片,我一下呆住,是楠楠,那么清瘦的侧影,那么单薄的衣着。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直接开车到她公司楼下,查到她的公司总机,再转接财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