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酒瓶缓缓地举起,我安静的听着,啤酒滑过她喉咙的声音。

小九说,姜生,其实,我并不愿意喝酒,抽烟,打架,飞车。有很多时候,看着你,看着金陵,看着未央,看着你们这样的小女孩,我就想,如果,如果,六岁那年,母亲没有离开我,现在,我是不是也像你们一样,剪着清汤挂面似的头发,有一双温暖的小手,见到自己心仪的男生会偷偷脸红?可是,姜生,这些所有年少的美丽都离我好远好远,我就是见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也只能像个小太妹那样大咧咧的轻狂着。我身上那么多不美好的过去。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身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巴,我洗啊洗的,可是任凭我怎么洗都也洗不掉,我搓着我的皮肤,直到它们发红,直到它们剥落,我看到了自己的骨头,我才明白,原来,我本身就是这脏兮兮的,不是泥巴弄脏了我,而是我弄脏了泥巴!

说完,她就大口灌酒,然后,就大笑,擦了擦嘴角的泡沫,很纵情的朗诵着:

绿色的

酒瓶,

粉色的

双唇,

它们

交接的

地方,

那些

飘逝掉的

青春,

它们就那么华丽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