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力交瘁,觉得自己可怜,米砂更可怜,又追问:“到底怎么了?”
“米砾你知道吗?”米砂说,“她没有死。”
“谁?”
米砂不回答我,又哭起来。她用自己的两只手捂着眼睛,这个动作我熟。当年,米诺凡没收她钢琴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哭的,俩小辫翘得老高,俩肩膀却挂着,天天哭,哭得就像喷泉里的美女雕塑一样,浑身都是水——她稍微直了直身子,我才看到她胸前一大片又都是湿的,果真是跟当年一样伤心。
“么么。”米砂的嗓子哑哑的,像老了二十岁,“我敢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么么没有死,她就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而且,米诺凡马上就要找到她了。”
“啊?”我本来蹲着,这回坐在地板上了,怀疑地说:“你是不是在梦游?”
“不是。”米砂很肯定地回答我,“只是,米砾,你能不能想通,为什么她会走这么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呢?这个世上,为什么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呢?”
“你在米诺凡的电脑里到底看到什么?”
“没什么。”米砂站起身来,疲惫地说,“我要去睡了,不然我的脑袋就要爆炸了。”她的话音刚落,就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地摔在了地上!
我走过去扶她,她说:“我怎么了,脚底像踩着船。”我一捏她的腿,乖乖,抖得跟筛子似的,凭我的经验,这是至少蹲了一个小时才会出现的状况。
我说:“你是不是傻了?蹲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