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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似乎也被眼前的光景吓到了,微愣住站在原地。

他没结过婚,更没有孩子,索性用和男人肉搏时的力量对待埃莉诺。他迟钝的眨眼,很久以后恍然如大梦初醒,伸出食指扣住她的脉搏。

没有跳动。

丹尼斯舔了下干燥起皮的唇,皱眉,换了只手,继续摸索她的脉搏。

还是没有。

几分钟后,他依旧没能从余惊中清醒,紧抿唇线,盯着埃莉诺垂在身侧的手腕,丢了魂似的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人鱼的生命力一般比人类高出十倍有余,轻易不死,但是,一旦人鱼喝下药水妄图改变物种,他们的生命简直如廉价的玻璃,剔透明亮却易碎脆弱。

就在这片南海沙滩,丹尼斯辛勤的堆砌砂砾,最终把她的尸体埋葬在奶黄色的细沙下。

她用指尖轻点他的脸颊,低声诱惑在他耳边: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吧,漫长夏日白昼简直美妙极了。

呼吸相碰,屈潇喘着粗气醒来,湿透不止发尾。

梦境如此真实,害他第一次早起洗裤子。

屈潇的童年是纯黑的。在他的世界里,哪怕正午明媚的蓝天上也总要笼罩一层灰蒙蒙的薄膜。

他是误入西方国度唯一的东方人,身上总是透着一股浓烈的阴郁,自动禁止他人的靠近和关心。

他孤零零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脸上除了面无表情就是面无表情。但即使是这样,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贪恋他美色的女学生,还是会偷偷在他抽屉里塞满巧克力和鲜花,糖和玫瑰;比如情人节和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