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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潇微眯起眼,犹豫不到半秒,摇头。

……原来这就是埃莉诺的父亲?

他不露声色看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几秒后,转头,继续盯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手中的烟只剩下半截。

鬓色花白的男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陈年旧事的回忆像一壶完全发酵的大红袍,盈盈满满,附生出斑驳生锈的茶渍,终于控制不住溢出来。

海神走到他身边坐下,粗略观察他的年纪后,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

“如果我的埃莉诺还活着,应该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从含苞欲放到蓓蕾初绽的,最美好的年纪。

屈潇没有同他交流的打算,静静抽着烟。

烟,从诞生开始,就注定是个让人上瘾的东西,它为“上瘾”而生。

青烟白雾之中,辛涩呛鼻的气味沾满他周身的每一根头发丝,透着疏离清冷。

海神看着屈潇嘴里叼着的烟,顿了顿,又看向被日出照成橙黄砂砾上的烟盒,“……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来一支吗?”

烟盒里只剩下两根。

屈潇的手臂原本懒散向后撑在地上,朝说话人扬了下下巴,表示默许。在注意到烟草数目时候,坐起来眯了下眼。他吐出口中的烟,掐灭后丢掉,从烟盒里拿走一根点上,又恢复初始的样子,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从他拧着眉看得出来,他现在也烦得很。

海神拿起最后一根烟,向他借火,苦笑,“年轻人,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他将打火机递给他,从头到尾没搭理他。

海神点完烟,将打火机放在二人之间的细软沙滩上,双手撑在膝盖上,跟着看海平面上自由翱翔的沙鸥。他猛吸一口,重重的吐烟圈,“人处在深渊的时候,总期待别人能给予他救赎。”

他也没再看屈潇。

“需要的却是深渊之下比他更惨的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