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火气明灭指尖,呼出淡淡的烟圈,直叫人闷得慌。
埃莉诺大气不敢出,笨拙的扣上衬衣扣子。她可不知道对齐这一说,穿的歪歪扭扭,却并未妨碍遮体。
男人的衬衫,宽宽大大,一直遮到膝盖骨,恍惚间弥漫着干净且酸涩的气味。
埃莉诺举起多出的一截肥大的袖口,眨眨眼,那是岁月染上的灰色,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
丹尼斯昏厥了。
被剔骨疼晕的。
空荡荡的左腿只剩下一根枯瘦的骨,屈潇坐在旁边。
天早灰蓝,涤荡海水。
现在应该是中午了。他想。
实验室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埃莉诺正双手捧着吐司默默啃,看起来乖得很。
与双腿同步改变的是她的口味,她似乎对以前吃的食物很陌生。
眉目扫过她的脸,屈潇想到丹尼斯吃东西时候吧唧吧唧大快朵颐发出的声音,胃里一阵恶心。
还好,对面的人吃相很好。
至少很乖很安静。
尽管她的眼神一直顿在他身上让他很不爽。
屈潇看出来,她想和他说话,就是不问。
埃莉诺嘴里撕扯着柔软的面皮,直勾勾盯他,满心满眼想着如何和他打好关系,帮自己找王子。
冷漠残忍之间,她也看到了,这绝非一桩易事。
干净的眼睛擦过客厅空无一物的冷水箱。从水母到海龟,被关在水箱里的海洋生物都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