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不能白白被冤枉,一家人也不能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过日子,几个妹妹也得体体面面出嫁。
虽说村里人大部分都相信他爸没贪污,可外村人呢?
马上农忙,他想着等忙完这一段,去城里再找一下那个律师,看看事情进展到了哪个阶段,还需要他们提供什么材料。说实话,他的几个妹妹拖不起。
至于隔壁的王有吉,你做得初一,我就做不得十五?所以敖富贵也是有计划的,不过证据还没到位。毕竟王有吉是个老会计,做事情手法隐蔽,把柄没那么容易抓到。
敖富贵这些年等的也就是这一天。他爸进去以后敖家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闪失,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他一直忍着,没有轻举妄动。
除了这些,敖富贵还想着昨天大家伙聊得火热朝天的包产到户。
改革开放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开放,现在做买卖还是得偷偷做,他倒是认为这只是暂时的,马上应该就会放开了。这也意味着所有的市场都将放开,按照历史的套路,每个朝代初期都会有个盛世,大约属于这一代人的盛世即将来临。
偷偷读过《资本论》的敖富贵敏锐地意识到,机会也许很快就要来临,但并非在这小山庄,而是在大城市,首都、港口城市,就好比和香港毗邻的深圳。
实际上敖富贵不仅会割松油,他还是个木匠,但木匠不是天天都有活干,所以只好干点别的搞搞副业。用《资本论》里的话说是剩余劳动力。
他们一家人都在利用剩余劳动力创造价值。
有时候敖富贵都觉得自己是个全能,当过两年兵,会种地,学过木匠,能割松油,长得还俊俏,放眼整个张泉村,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男人。
敖富贵喝了一口茶,觉得通体舒畅,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