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只是满地月光。
心中涌上无限悲凉。想她欧阳丹同她不过萍水相逢,怎么会死后还不远千里来看她。她又不是她什么人。
恰好江雨生口渴下楼倒水,忽然看到外甥女穿着睡衣赤足站在客厅里,一脸失落。
他走过去,道:“老人们都说,梦不到故人,说明他们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敏真说:“你总知道我在想什么。”
江雨生苦笑,“你外婆去世后,我也同你一样,一点风吹糙动,都以为是她回来看我了。”
老人去世的时候江雨生并不在她身边,据说老人走前头一次顶撞了丈夫,叱责他逼走儿子让她死也不能瞑目。但是江雨生终究还是去得迟了,并且进不了灵堂,只得在门口跪下来朝里磕了九个响头。
站起来的时候,头皮已经破了,渗着血,又在众目睽睽下离去。
敏真那时虽然在堂内,但现在想象起来,舅舅那时的步伐必定是沉重如铅的。给至亲的人在心上划了一刀,痛不可当。
敏真忽然问:“我记得有个人叫徐怀仁,他同你后来如何了?”
江雨生愣了片刻,才把陈旧的记忆重新启动。
“啊,他。”真是一言难尽。
敏真笑,“他。他又怎么样?”
江雨生有些尴尬,“我离开学校后就没再见过他。”
“你是因为他离开的学校?”
江雨生一笑,“这个嘛,在别人眼里,则是因为我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