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咖啡馆大概是很多人的梦想。”
“那么成为一名医生,对你来说算是职业目标,还是梦想?”
她犹豫一下:“只能说是职业目标吧。至于梦想,我的梦想很简单,过充实的生活就行了。”
“按我的理解,忙碌不等同于充实。我对巴尔的摩那个城市没多少印象了,只记得似乎有些住宅区空置,治安好像不大好。”
“嗯,因为制造业不景气,经济衰退,实业的人多,治安确实不算好。”
“你妈妈呢,还住在波特兰?”见她点头,他说,“波特兰那种地方倒像是可以几十年保持不变,时间静止了一样。”
“其实波特兰也有变化,我今年过去的时候,机场在扩建,来自中国的游客多了很多。据我妈妈说,现在好多缅因的中学生源不足,财政紧张,都在大力吸引中国孩子过去读书,很偏远的小镇都有了小留学生。不像我去读高中的时候,整个学校只有我一张东方面孔。”
“所以这世界上确实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
左思安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一时无法作答。在漫长的旅途与时差转换后,又经历与父亲见面后内心激烈的情感波动,再与他相处一室,却要保持镇定,她已经疲惫不堪,无力挣扎着强撑出一个没事人的样子继续聊天。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你不介意的话——”
“你睡吧。”
房间里安静下来。一张c黄宽不过一米五。他们各靠一侧,中间只隔着几十公分,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高翔依旧没有丝毫睡意。他侧头看左思安,她像她所说的那样,入睡很快,已经沉沉睡着,头侧到一边,呼吸均匀而绵长,一只手搁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