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行抱着枕头,头靠在许诺肩上。许诺稍微移了一下,他就滑了下来,头枕着她的大腿。
他倒会找地方睡啊。
许诺捏他的鼻子,林天行抽了抽,继续睡。又去捏他耳朵,他摇了摇脑袋,还是睡着不醒。
许诺就不信了,猛地站起来。林天行的脑袋掉到沙发坐垫上,人依旧没醒。
许诺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低头仔细看林天行。他黑了些,显瘦了,头发该洗了,下巴上有胡子。许诺忽然想到,也许这人每天在她这里磨蹭回去,说不定还得开通宵的车加班。毕竟那间公司有多忙,她是深有体会的。
可是忙陈这样,还坚持过来献殷勤,也亏他年轻撑得住呵。
许诺轻笑着,小心托起林天行的头,往下面垫了一个枕头,然后放平了他的脚,脱了他的鞋。她去拿了一张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坐在他旁边,停了dvd,切换回电视,把声音关小。
电视里正放整点的财经新闻,许诺不爱看,动手换台。也就是这短短两秒的时间,让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欧阳烈父亲的名字。
“……的受贿案的二审将于本月十三号开庭……”
画面上老爷子被记者包围住,旁人花了一番力气才将他送进车里。许诺看到他已然全白了的头发,不由有些感叹。想老爷子意气风发的时候,永远染着黑头发,西装笔挺,身前身后呼拥着一大帮人,无比威风。如今墙倒众人推,落魄到这地步。
欧阳烈的母亲和他父亲分居已久,搬去了欧洲一个小国生活,每年回来一次,带一大堆东西。以前许诺还读中学的时候,她还会给许诺带点香水巧克力什么的。当然,香水归了邱小曼,许诺吃了巧克力。老爷子虽然恶贯满盈,对许诺也不错,称她为阿烈的小朋友,见面了也是笑脸相迎的。
所以许诺虽然觉得他应该收到法律的惩罚,可是也免不了同情他。老爷子一辈子经营来经营去,结果全化做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