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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束纨眼皮一抬,手里停了下来。

“孩儿进京后,恩师去驿馆找孩儿,走之前说,往后再也不要私下往来,师徒之谊尽矣,公堂之上从此亦是陌路。”

束纨默然,半晌才缓缓开口道:“纵然百般骂名,他对你是极好的。”

……

太师府,门可罗雀。往日忙得不可开交的门房,如今换成了羽林军轮换的值守。

见有人走近,两位值守立刻打起精神,戒备地望着来人。

束纨只身一人,没有带任何随从,上前递了贴子:“荣州束纨,都察院束御史之母,前来拜见程先生。”

束御史之母,那岂不是当朝长公主的婆母?雅珍长公主威名赫赫,值守当然不敢怠慢。

又见束纨虽穿得素净,却是气质凛然,自有一种不同于京城贵妇的洒脱之气。一声“程先生”亦是说得不卑不亢。

值守便问:“不知束夫人登门,所谓何事?”

束纨道:“程先生乃束御史之师,恐日后再无机会,特登门拜谢。”

这话倒也有理。虽说程博简已经倒台,但朝中皆知束俊才是他一手提携,的确当得“恩师”二字,驸马爷避嫌没有来,驸马爷的娘亲出于礼节来拜谢,也算得有情有义。

“去吧。”值守终于松口。

早有守候在旁的家奴跟上,将束纨领进了太师府。

偌大的太师府,人已少了大半。奴仆们遣散的遣散、发卖的发卖,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早程博简一步,各自领了罪,关进了大牢。

程博简在书房沿着书架缓缓地踱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