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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弱冠少年,凭什么两边都吃得这么开?

贺望远坐在大案后,望着束俊才,心中敌意甚浓。

“不必如此,往后皆是同僚,你多多亲近俞大人。俞大人……才是都察院的头儿。”

这话说得奇怪。虽说左为尊,但你右都御史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何必如此话中带刺,距人千里之外呢。

束俊才想起昨夜程博简说的那些话。警觉起来。

看来,贺望远定是因为程博简的缘故,故意挤兑自己。

束俊才到底也是在江南省历练了近一年,宠辱不惊:“贺大人说笑,都察院行的是监察百官、巡视郡县。既要纠正刑狱、肃整朝仪,便不能结党营私,何来亲近之言。”

贺望远不知他深浅,也不再与之言语纠缠,只丢了一串钥匙过来:“掌叶前一省的监察御史告老还乡了,你接任吧。”

钥匙也没好好扔,从大案上滑落在地。

束俊才行礼:“卑职告退。”

又借着行礼躬身的势,顺势从地上捡起了钥匙。倒也干脆利落

,并不着痕迹。

听着一串钥匙叮铃当郎远去。贺望远眉头深锁。

他听得出来,束俊才是故意将钥匙弄出声音,是示威,更是蔑视。这黑黢黢的乡下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午间时分,贺望远就从其他同僚的嘴里知道了束俊才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