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扬眉:“拿皇上来压本宫?先前成汝培手里、后来徐超喜手里,从未
对后宫用度说过半个字,内库就差本宫这二百两?这是羞辱本宫,还是羞辱内廷?”
何元菱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抬头直视淑妃:“娘娘言重。八百两已是这些年后宫嫔妃生辰的最高份额,且酒水菜肴、瓜果糕点,皆是内务府特备,鼓乐车马早就准备妥当,未要慕尚宫支出半点,不知娘娘所言,辱从何来?”
堂上还坐着孟月娥等几位前来请安的低等嫔妃,淑妃本是打算当着众人的面要何元菱的好看,哪知道她竟然当众撒野,委实让人下不来台。
淑妃怒道:“单凭你一个小小的总管,跟本宫斤斤计较、句句顶嘴,就该治你!”
何元菱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她微笑道:“总管小不小,姑且不论。但斤斤计较可不就是当总管的本份?娘娘但凡对皇上有半点儿关怀,就该知道内库空虚已让皇上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淑妃已是怒极反笑:“关怀?呵呵,这才是你们奴才的本份。”
来了,她带着羞辱果然来了。
连孟月娥都变了脸色,紧张地望着何元菱,想劝架,又不敢张嘴。
何元菱偏生是不怕羞辱的。脸皮越薄,越容易有漏洞,她早就学会了视一切言语上的羞辱为放屁的本事。
她看出来孟月娥想帮自己,转身道:“敢问孟美人,您见皇上时,他一般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饰物?”
孟月娥不知何元菱用意,但知她聪慧,定然留有后手,便认真想了想,道:“皇上喜穿素色纱衣、头佩翠玉环或白玉环,甚是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