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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薛春榕果然是没收到通传。为了研制新配方,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今日一早才出来。而宝钞坊的人都不与他接近,主事也没当回事,留了个话给手下人,而手下人根本不屑搭理薛春榕,就没跟他说,几层这一凑,薛春榕就被忽略了。

还是他听别人在喊着内宫司集合,才匆匆忙忙跑过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吕青儿见何元菱

出神,出来小声问:“何总管是为那薛春榕为难么?”

何元菱摇摇头:“有些怜惜,却也谈不上为难。既然我话已然出了口,便要遵守。不管他是何理由误了会议,误了就是误了。”

吕青儿道:“只能算他倒霉了。”

何元菱又道:“有些人为何总是倒霉,也不全是别人的错。身为一坊主事,仅仅业务拿得出手,亦是不够的。一个人不愿与他亲近,或许是旁人的问题,但若人人都不与他亲近,那他多少都得反思一下。”

吕青儿年龄小,听了何元菱这番话,竟觉得好有道理,频频点头:“听何总管说话,奴婢总觉得中听。”

何元菱并不爱听马屁,但知道吕青儿真心,于是微微一笑,又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他的确倒霉。我总觉得还是得问问仁秀公公。”

话音未落,外院已是喧闹起来。

皇帝散朝回宫了。

看来今日早朝甚为顺利,秦栩君神采奕奕,丝毫未见倦容,一边向长信宫大殿走来,一边吩咐仁秀:“立即宣大理寺卿,朕看那案子不太妥当,不能潦草。”

转头望见站在廊下迎接的何元菱,秦栩君又问:“何总管心情可好?”

这招呼打的,也太荡漾了。

跟着他回长信宫的几名臣子都是生面孔,没见过这阵仗,将何元菱打量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