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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大靖朝的造纸业已十分发达,但也没到随随便便就能用草纸的地步。民间普通平民,大致还是用的树叶、稻草之类解决问题,有钱人家才用得起草纸。

而在皇宫里,也分等级,帝妃们用的自然是最高等级的草纸,柔软舒适。宫人们用的就马马虎虎。而且整个皇宫将近两万五千人员,这个用度也非同小可。皇家素来没有采买的习惯,用度都是内廷自制,能独独单列一个宝钞坊,也足见其工作量之大。

但何元菱心中转的念头,却不是宝钞坊的地位。而宝钞坊的大主事,明明就是最早到的十四人之一。

少主事若是架子比大主事还要

大,那他就不会颤抖着伏在大殿门口。

何元菱想了想:“樊侍卫,你去跟他说,不要跟着我们,也别试图求情,回头自有处置。”

不一会儿,果然见着薛春榕一脸失望地停了脚步,丧气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何元菱一行人离开。

从造酒坊核对完入账,总算把王公大臣们认购美酒一事了结。

回长信宫的路上,何元菱问樊允:“我见宝钞坊薛春榕与你分辩了几句,他说什么了?”

樊允道:“他说不管何总管如何处罚,他只想跟何总管说清楚,他不是故意迟到,是根本没有通知他今日会面。”

“哦?”这倒有些出人意料,何元菱道,“这个薛春榕,你们可熟悉?”

一名侍卫道:“卑职刚进宫时,在十六坊守过夜,这位薛少主事脾气古怪,为人特别小气,的确少有人愿意与之接近。”

这就奇怪了,在宫里能当到主事或少主事,哪个不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将出来。这薛春榕爹不亲娘不爱、脾气还古怪,就算是不起眼的宝钞局,也轮不上他当少主事啊。

而且看上去和主事关系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