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然是想何宫女上任的意思。”
“可眼下这情势,大家都有意见,何宫女肯定没法上任啊。”
“不解其意……”
秦栩君的表情,看不出着急,也看不出得意,像他小时候上朝,神游太虚那样始终淡淡的,偶尔还牵动嘴角,泛出微微一笑。
他才不会出言阻止。
反正他坐着,大臣们站着;他年轻,大臣们年长。你们爱争论就尽管争论,看谁熬得过谁。
而且,越是争论得激烈,就越是看得出人心。
哪些大臣是程博简一党的,哪些大臣是暗中不服已久的,哪些大臣是刚正不阿的,哪些大臣是骑墙观望的,秦栩君冷眼旁观,瞧得清清楚楚。
终于朝堂上的交头接耳在皇帝的沉默中慢慢停歇。大臣们窃窃私语良久,突然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这才是今天早朝议的头一件奏折啊,就牵牵扯扯这么久,又是卖酒、又是争礼议。这样下去,二十件事到明天也奏不完。
大臣们有些着急了。
一着急,闲谈的心也没了,纷纷安静下来,眼巴巴望着皇帝,等他发言。
当然,如果皇帝的发言和徐尚书一样口说无凭、任性妄为,他们也不介意继续穷追不舍。
大正殿安静了,秦栩君转动翠玉戒指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