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简当然很放心,那个□□一般的遗诏,终于跟着那顶小轿颠儿颠儿地走远了,没人会想到那顶低调朴素的小轿里,会有如此重要的东西。
长信宫里,秦栩君随意吃了些早膳,便将一碟腐乳推给何元菱。
“今日这是玫瑰的,很新鲜的味儿,是你叫御膳房做的吗?”
何元菱尝了尝,正是江南的味儿,心底很甜。
“御膳房都是大靖顶尖的膳师,奴婢一说,他们便知道怎么做。只不过是以前皇帝不爱吃,所以他们便也不做。”
秦栩君却道:“并不是,朕很爱吃。只是以前朕并不让别人知道朕的口味。”
真是一个辛苦的小孩啊。
“皇上太能隐忍。要奴婢演一时的戏或许可以,吃不喜欢吃的东西,却是难以下咽。”
秦栩君淡淡的:“隐忍,无非是为了日后的自由。
”
是的,如今的弘晖皇帝已经有了一些小小的自由。比如他可以决定长信宫由谁来值夜。
不知为何,他虽然很想让何元菱每晚都睡在同一屋檐下,可他还是心疼。
他怕那样就让何元菱永远深陷忙不完的差事中,就连睡觉也变成一桩差事。这不是他的心意。
他想给何元菱自由,笑容的自由、心情的自由、以及,睡眠的自由。
所以昨日他跟仁秀说,以后外殿安排人值夜。他再不是以前那个不喜欢宫里有人的孤独皇帝,长信宫也再不是空荡荡的寂寞宫殿。
仁秀立即和邰天磊安排了值夜。三十位太监、六十位侍卫,分成两组,一组上半夜,一组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