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尚书不敢怠慢,毕恭毕敬行了君臣之礼,抬眼,便望见了整个大殿里唯一的宫人——何元菱。
他们还不知道这位宫女的芳名。只知道独喜一人的皇帝在兴云山庄破天荒留了一位何宫女在身边,是今年春选刚刚选进宫的姑娘,江南人氏。
刚刚在大正殿,这位宫女已露峥嵘。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又有着超越年龄的老辣。如今近观,果见何元菱粉面桃腮,生得极为俊秀,纵是微微垂着眼帘,竟也能感觉到那眼帘之下,是一汪动人的秋水。
兵部尚书张研头一个生了戒心。
要知道现在宫里头位分最高、统理后宫的淑妃,正是张研的女儿张胜男。后宫没人得过宠幸,淑妃虽也没有,但好歹是从太后到皇帝都认可的人物,与所有嫔妃都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何元菱的横空出世,没人比张家更在意。
“二位,别来无恙。”秦栩君淡淡的,竟似家常一般的开头。
两位尚书心中暗惊。这可是皇帝筹谋已久、终于一举成功的头一次亲政,本该是他最最意气风发的一刻,可这位年少的皇帝,竟然用了如此平静的开场。
平静,是比激昂更艰难的一种力量。
少年皇帝的眼中,有着远超年龄的沉静,任你风起云涌、惊涛骇浪,都可以化于无形、归于平静。
这非常可怕。
“臣未敢走远,一颗赤胆忠心,只等着皇上召见。”兵部尚书张研首先开了口。他是淑妃的父亲,沾
着亲戚,开口要更无拘无束些。
一见张研开了口,叶霄也赶紧跟上表态,表示自己也没走远,总觉得皇上亲政,一定会有很多问题需要自己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