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君终于在何元菱跟前停下脚步,长叹道:“今日着实惊险,如今想来,亦是后怕。若没有邰左侍那一刀,也镇不住满朝文武,只怕朕还真不一定进得了大正殿。”
“大正殿是陛下的,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哪来的勇气,敢公然违抗圣意,真是匪夷所思。”
何元菱轻摇着头,真心觉得这些人为了阻拦皇帝亲政,简直已经到了死乞白赖的地步。
秦栩君认真地望着她:“所以你与朕说,一时不能事事周全,也不要紧。只要抓住人事与礼仪,一切便可重振。果然是这个道理。”
何元菱脸色微微一红:“奴婢也难有这番见识,都是先帝那些书里头看来的道理。皇上不过还没时间看那么多罢了。”
“脸红什么?”秦栩君笑了,俯下脸望她,望得何元菱头一扭,走开去。
秦栩君也不生气,反而追上去,又问:“是朕说得太认真了么?朕可是
真心的……”
说着,已追上了何元菱,一把拽住她的手,拉回来,又道:“天下读书人多矣,可真正能将书里的道理变成自己的见识,却不是容易的事。你今年才十五,对吧?”
没想到何元菱毫不客气地立刻接:“下月初八就满十六了。”
“咦,朕本是想夸你聪明,却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秦栩君的俊脸上漾起笑意:“你该不会故意告诉朕,你的生辰吧?”
何元菱想想,突然发现他要非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便眨眨眼道:“奴婢若想要让皇上知道,才不会这么‘故意’,一定会更不经意,更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