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皇上为了那画,要惩罚奴婢那回,奴婢实在受了惊吓。晚上就梦到了世宗皇帝,那回倒着实有趣。”
“世宗皇帝?”秦栩君拉着何元菱,索性
在镜前坐下,“世宗皇帝可是先帝中最懂书画的,你这梦有意思,怎么偏偏梦见了他?”
何元菱想了想:“想必是奴婢在家中翻看过各位先帝的实录,对世宗皇帝有些印象,又被皇上吓狠了,不由在梦里求救世宗皇帝去了?”
“那他救你没?”
“自然没有。他就对着奴婢说了一通的画儿,说长信宫的,说玉泽堂的。皇上您也知道,奴婢对画儿实在不通,哪里听得进去,就记得他长胡子里头一张嘴,张张合合一直在说话。”
长信宫。玉泽堂。
若何元菱不是个有异能的姑娘,秦栩君也只会当她就是个寻常的梦。
可她的梦,能带来家中的藏书,带来那么多宫中不曾见到的先帝实录。这些先帝与她的梦,莫非有些神秘的牵扯?
秦栩君不动声色,温和地问:“想必还记得些,世宗皇帝如何说长信宫和玉泽堂的画儿?”
何元菱使劲想,使出吃奶的力气想。
“长信宫,有幅《美人拜月图》,是五百年前言朝著名画圣谁谁谁的作品?”
秦栩君笑:“什么谁谁谁,施无为,施画圣。”
“没记住。”何元菱没好气。
秦栩君虽是脸上未曾变色,心中却已掀起浪来。长信宫的确藏有施无为的传世之作,到显宗朝,别的画儿都换了,唯这幅《美人拜月图》,因为美人实在太美了,显宗实在没舍得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