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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养牛养猪的。不过奴婢进宫时,乡里正闹瘟疫,家家只能含泪将猪牛活埋了。染了瘟疫的牲畜不能扔水里,只能就地活埋。”

“奴婢还算幸运,靠着说故事的本事,在镇上给人说书,赚了些钱,进宫前把奶奶和弟弟安置到县城生活。总算不用奶奶一把年纪还辛苦劳作了……”

话音刚落,只见皇帝右手微微一颤,脸上变了色。

何元菱一望,大惊失色,低声叫道:“皇上,您指甲崩了。”

秦栩君抬起右手,出神地望着崩掉的一小截指甲,半晌才道:“无妨,没伤着肉。”

虽是如此说,何元菱却还是忐忑。

皇帝刚刚手指死死地扣住椅子扶手,扣得太过用力,生生地崩断了一小截指甲。他是在生气吗?他会为了草民的境遇而生气吗?

“跟朕说实话,民间怎么评价朕?”

怎么评价?何元菱不敢说。倒不是怕自己掉脑袋,是怕你又掉指甲。

见何元菱踌躇,秦栩君两道凌厉的目光蓦然投来,看得何元菱心惊肉跳。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皇帝,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他也不会如此怒形于色。

“皇上!”何元菱想要立即跪下。

可才一提裙子,皇帝已经低吼

:“不许跪,站着说话!别忘了你是在说故事!”

何元菱顿时心中一凛。好险,差点忘了仁秀公公就在附近,不定就在哪个角落看着这边,自己但凡一跪下去,仁秀公公必定就猜到她和皇帝根本没有在讲“大禹治水”,更别提什么“小马过河”。

自己终究没有皇帝沉得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