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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人驾临,宫人们立即闻风而动,不一会儿就把玉泽堂的家当都搬到了水榭中。

案几上放着点心与瓜果,另一边则是画案,笔墨纸砚早就备好,以防皇上兴致一来,要画上一片湖光山色。

虽然昨日秦栩君说要请仁秀一起听何宫女讲故事,但仁秀可没有何宫女这么胆大包天。

秦栩君在水榭内、面朝湖水那么悠悠地一坐定,嫌弃地看了一眼仁秀,仁秀立刻就自动滚蛋,滚得不远不近。

远到听不见皇帝说话、也不让皇帝看见,免得他又要心烦嫌弃;近得皇帝一声招呼,他立刻就能滚到跟前伺候。

这是身为首席贴身太监,最最基本的分寸。

何元菱站在秦栩君身边。刚刚一路上走过来,她心里盘算了好几个和水有关的故事,什么大禹治水啦、哪叱闹海啦、精卫填海啦、甚至小猫钓鱼啦、小马过河啦……总之,她何元菱脑子里有的就是故事,张嘴就来。

“皇上说要听和水有关的故事,奴婢倒有几个……”

哪知道秦栩君打断了她:“朕要听你自己的故事。”

这倒让何元菱一愣:“奴婢的故事……和水没什么关系。要么,奴婢的名字和水有点关系,是水里的菱角。”

秦栩君一双眼睛望向远方,少了平时的戏谑,难得的沉静。

“这不重要。告诉朕,你家中几口人、一年收成多少、一日吃几餐,每餐吃些什么?”

此刻的秦栩君,敛容沉声,虽一身薄绸长衫,却比穿着龙袍的他,更像一个皇帝。

“回皇上。奴婢家中原是五口人,八年前父亲犯案处决,母亲悲痛过度病逝。现家中尚有奶奶和幼弟。去年种桑养蚕,倒贴五两银子,没有赚钱,家中靠养些鸡鸭、还有奴婢和奶奶织布赚些铜钱补贴家用。”

秦栩君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等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