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这一瓶,得很多墨吧?”何元菱问。
她总觉得昨天自己点评画的时候,皇帝并没有生气,突然今天一大清早就把她找来,并且声称以后要“折磨她”,就透着一种莫名的蹊跷。
说实话,她不太相信。总觉得皇帝是在做状。所以仁秀一走,她大着胆子发问。
桌上只有一块墨,怎么也研不出这一整瓶墨汁来。她可不得问问嘛。
秦栩君笑嘻嘻:“稍等。”
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方砚台,比平常砚台要大上整整一倍。又搬了一个小盒子:“给你看看朕的宝贝。”
一打开,满满一盒子,全是墨块。
何元菱一个眩晕,这个“狗皇帝”,有备而来啊!
接下来,秦栩君斜在榻上看书,何元菱站在桌前研墨,半晌,连一个瓶底都没装满。
何元菱忍不住了,终于问:“奴婢昨日真的惹皇上生气了?”
秦栩君点点头:“嗯。”可神情却又不像是在生气。
“是皇上问奴婢的,奴婢就直说了。若皇上生气,奴婢往后就不说了。皇上恕奴婢无知吧。”
秦栩君的眼神从手中的书上移开,歪着脑袋看向何元菱:“朕就是想折磨你。你说与不说,朕都会想到理由的。”
何元菱哭笑不得。
可想了想,皇帝这话又有些别的意思。他果然不是因为自己批评他的画而生气,甚至,他可能根本没有生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自己是手握先帝群的人,何元菱有自信,老天爷怎么也不会让她出师未捷身先死。
何元菱捏着墨块,慢慢地在砚台上划着圈,决定刺激刺激这个“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