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何元菱大笑起来。毛大毛二两个机灵鬼,定是把舅舅舅母给折腾得够呛。要知道周铁匠夫妇生的可是周向文,从小斯斯文文爱读书,好养得很,碰上毛大毛二这样的,还不狠狠吐槽啊。
说笑间,有人冲到铁匠铺子,大喊:“我要买个铁棍子!”
周铁匠吓了一跳,金箍棒不会做,铁棍子也不能随便打啊。江南省还算平静,听说隔壁省闹造反呢,所以朝廷对铁匠管得非常严格,敏感时期,不允许随便打造武器。
“胡老板?怎么是你?这急匆匆的,怎么要买铁棍子?没的卖啊,朝廷不让打铁棍子。”
胡老板生得矮胖,却气得一张脸通红,叫道:“铁棍子没有,来个锄头也行!老子不信锄不死那个姓束的!”
姓束的……阳湖县最有名的姓束的,可不就是知县束俊才?
何元菱坐在风箱前,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
只听周铁匠问:“束知县吗?他怎么得罪你了?”
胡老板吼道:“你晓不晓得他昨天突然下了一道命令,让县衙停止婚约备案,子个宗桑,早不停晚不停,家家都在结亲的时候,他不让备案,这是逼我
们把女儿送进宫啊!”
周铁匠瞠目结舌:“不会吧,我瞧着束知县是个清官啊。”
“清官个屁!我算看明白了,他帮你儿子主持公道,是为了扳倒包枢光,包枢光不是东西,束俊才也不是东西,狗咬狗,一嘴毛,你懂伐?”
“呃……”周铁匠本来就嘴笨,哪里说得过胡老板,一时语塞。心中总觉得束知县不是这样的人,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